☆无限混更,耶✌
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亚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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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是傍晚时分,五月底的天空尚未显露出昏暗。两个高二年级的男生吃过晚饭,趁着晚自习开始前为数不多的间隙在校园中闲逛。
操场周围环绕着凤凰木,一棵紧挨着一棵。距离它们全盛的花期已经很近,再过不了多久,操场外就将绽放开无数的火红色。那红如同青春的热情一样浓烈。
毕业生身上的学士服也是这种红色。但不得不承认这凤凰木的红只适合挂在树上,当它入侵了服装后,总归是难逃艳俗。
王嘉龙说,那身衣服且不提又大又肥的不合身,光是颜色就有整整一年的槽点。
隔着树干和铁丝网,能看到高三年级的学长学姐们轮流站上铁架台阶拍合影。一波接着一波,似乎永无止境。
艾斯兰提醒他,等你把今年份的槽完之后,明年就该我们穿了。
那拍照的时候我一定要溜掉!王嘉龙信誓旦旦地发言。
明明这时距离他们人生中最艰苦的时光还有九十多天,两位男生却不知怎的,已经开始聊起了毕业后的计划。
——毕业之后我一定要去旅行。
——去哪里?
——哪里都好,上大学之后也要继续,说得再宏大点,就是想周游世界。
王嘉龙想了想又补充道,第一站就去冰岛看极光吧。
极光又不止冰岛有……这句话,艾斯兰也没说出来。取而代之的是,那到时候记得叫上我。
好啊。王嘉龙说着说着唱起了歌:朋友一生一起走,谁先脱单谁是狗!随后他搭上他最好的朋友的肩膀。
这奇怪歌词使艾斯兰开始想一些更加奇怪的事。比如,要是同时脱单了,该怎么算?
看似做不到,其实如果脱单对象是彼此,就可以……
好吧,这永远只能是个如果。尽管艾斯兰永远希望着它不只是个如果。
他爱着他最好的朋友,男性朋友。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说得出口的秘密。
凤凰木上又悄悄开了一朵花,那红的气势不减丝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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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中的燥热因子已经在肆意横行。这一年轮到两位男生穿上不合身的学士服,站在铁架台阶最高层,和大家一起拍毕业照。
看到王嘉龙也裹在那凤凰木的红里时,艾斯兰几乎条件反射般问:不是说要溜掉吗?
对方耸肩:还是怂了,没办法。
又归于沉默。好似越临近毕业、想说的话越多,就越是不知从何说起。
后来王嘉龙在电话中问,你被哪所学校录取的?
耶鲁大学的生物系。艾斯兰反问他,你呢?
我考上港中文了,压着线进去的,不过还是出乎意料啊。王嘉龙说着笑了两声,能留在这儿也不错。
就那样,他没有再说起关于毕业旅行或是环游世界的事。反倒是艾斯兰变成了那个要远行的人。
在机场门口,又看见正值花期的凤凰木。此时艾斯兰已经了解到它的花语,青春是一种,而另一种是离别与思念。
他最终也没有告诉王嘉龙自己离开的日期。告别这门功课太复杂了,他永远学不会。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告别时什么都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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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十七岁说过的话到了十八岁就不再作数,十七岁的梦想到了十八岁也不值一提。
可是十七岁的喜欢到了十八岁还是喜欢,甚至当走出那个年纪很久很久以后,依然是喜欢。